不諱言地說,「耍堅強」是巴士底之日24首歌裡面我自己最喜歡的一首。這首歌充滿了許多的矛盾和衝突,就標題和曲調來說,她是一首開朗、陽光、甚至帶著些許詼諧的歌曲;但歌詞的某些部份卻是十分的灰暗和陰沈,像是「其實我斷肢殘臂,像是被拍落的蝴蝶」,還有「讓我斬斷挑弄我的指尖。不要再剖開我的胸膛,然後說是你想敞開我的心扉」等句。但也因此,我自認她在三分半鐘的時間裡,把「耍堅強」這種複雜的情緒很貼切地呈現。

03年我開始回到台北工作,這陣子儘管冠文、Shipy都還在中南部唸書,但每到週末大家都會固定到台北來做歌。當時在我們常在想著怎麼樣做出與眾不同的音樂,最後產生了一個事後證明是狗屁的結論:「試著大量吸收各式類型音樂,除了搖滾樂之外」。那段「痛苦」的過程我們稱之為「修練」,期間我們聽了古巴民謠、貝多芬、西塔琴演奏、西藏誦經…等各式各樣的音樂,我更將之化為「具體行動」,去公司隔壁的樂器行買了一支斑鳩琴回家,企圖用不同的樂器來創作。而「耍堅強」就是我用斑鳩琴所寫的第一首,也是唯一一首歌。修練一個月之後,我們都各自破功,我還記得解禁後自己在車上聽著Jeff Buckley解癮時,那種彷如飛上天的快感。

那段時間,除了冠文和Shipy會在週末上來台北外,春佑則是時常會到工作室和我一起想歌。某天晚上,她把斑鳩琴拿著亂彈,忽然靈光乍現一般跑出一段樂句,真是好聽!當下我就把斑鳩接過來,繼續往下發展,當晚就弄好了這首歌。春佑自己也很喜歡,一邊聽一邊很滿意地說:「這首歌有一種耍堅強的感覺!」於是這首歌就這麼草率地被定名了。而到我真正寫了歌詞,大概又是一個月後的事情。

歌詞所描述的則是真有其人,我身邊就有一個「耍堅強」界的翹楚。明明很痛苦、很無助,但依然裝作沒事,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工作裡,說實在我們周遭的人看了都很不忍。所以我以他為藍圖寫了歌詞,雖然我從沒對他說過。

這首歌的錄製過程很快,一把斑鳩一把木吉他,鼓貝斯和穿插其中的鋼琴,很單純,但夠飽滿。前半部我用不同唱腔唱了兩軌相疊,副歌為了營造情緒轉折只留下一軌,最後的尾巴是三個人聲一起出來。印象中混音也沒有花多少時間,而且大部分都是花在聽著成品自我陶醉。

6 則留言

  1. ㄇ ㄉ,這首歌真適合正在離婚的我(淚)
    by the way
    跟博客來下單買了”巴士底之日”跟”感官駕馭”兩張專輯
    “感官駕馭”遲遲調不到貨,這是為什麼?
    Shit , 我又問”為什麼”了,這段時間,不知道問了幾次”為什麼”
    –祝,這世界,所以一切因為荒謬的裡由結婚又離婚的人,終於沈默地放了手–

  2. 宥爸聽得真仔細!「無奈」是從春佑的一封留言改的詞,所以和其他詞有些不同。春佑常跟我說,我寫歌曲背後的故事都要比光看歌詞來得直接,這也是我想要寫攻略的原因。

    想想我三歲的時候,是每天必看楊麗花歌仔戲。

  3. 原來是「耍」堅強啊…哈哈哈,年紀大了,眼睛不靈光,一直以為是「要」堅強…

    對了,我是野台開唱那晚參加簽名活動的迷「爹」,麻煩春佑幫我兒宥宥簽名的滾石老可樂早期成員,我叫Ethan!那晚要完簽名,照例握一下手,想起來又好笑又覺得不好意思,感覺在幕後看你們好幾年了,突然要像迷哥一樣興奮地和你們握手…所以我說我自己是「迷爹」(MD,不是醫學博士也不是MINI DISC)

    看了這篇文章,不禁也想起了大學時代,頭一次跟著唱片製作人做歌的暑假實習,台灣沒有流行音樂系,卻有這種實習機會,很有趣吧?說來話長,改天再聊…當時想歌的情境和你們有點像吧,後續的配唱、配器、混音可能和樂團的作法不盡相同,最後製作人做出隔年的金曲獎最佳歌曲~彭佳慧的舊夢…

    回到耍堅強這首歌吧!當我還以為是「要堅強」而聽著的時候,總覺得VOCAL旋律很ㄍㄧㄥ…沒有明顯的副歌或甜頭樂句讓人可以學著哼哼唱唱,節奏是很輕快啦,但好像自己要先撐住,裝一下英雄把所有的歌詞唱完才能勸人「要堅強」一樣,如果是「耍堅強」的話,我想我們有共鳴了…歌詞的部分一如往常,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體會出柏蒼的意境…但「無奈」比較特別,很直接,也感同身受…

    巴士底攻略應該至少還有二十關吧?最近很努力聽,但所有抽象的感受暫時還沒辦法以具像文字表達,靜候柏蒼揭示其他關卡的攻略…

    P.S. 我那三歲兒子宥宥,每天必看巴士底DVD,他會告訴我太太:瑪麻,歌才唱一半,不要走開喔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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