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1月11日,我帶著一顆從紐約逃學回台的叛逆之心,在地下社會狹小悶熱的舞台上,和塞滿全場的一百名觀眾一起迎接「感官駕馭」的發行。

至今我依然記得,當天全場大合唱感官駕馭的景象。從那一刻起,我確認了自己搖滾樂手的身份,這也成了我一切行事的底線。然而,所要面對的未來卻也顯得更加地混屯不明。往後幾年的日子,我進入了社會,回到台北和一般人一樣找了份坐在辦公室裡整天面對電腦的工作,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城市中的疏離感;我談了幾次短暫的戀愛,和所有茫然的都市人一樣渴望著拿抓在手心上的踏實情感;我懷抱著遠大奇想,但在飄渺的思緒裡那些青春的事物都隨著時間逐漸消逝殆盡。

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將硬碟裡錄的歌曲,一首一首的打開重聽。從一開始的沈醉到幾年之後的「回味」, 那些錄音的過程竟然變得像是遙遠的記憶,而重聽的動作則成了對往事的弔念,「不勝唏噓」了起來。這就是我的巴士底 — 沉溺在過去、沉溺在居室、沉溺在自己的小小世界。我在22歲就寫了「在這小小世界 似乎已擁有一切 但這荒謬的結局 仍需我不和諧的樂句」,而那樂句依然被需要嗎?

兩千多個日子之後,我們將兌現在巴士底之日的宣告。八月開始,我們會進行一連半年的巡迴演唱,直到明年一月。林育賢導演將為我們紀錄這一切,一群將要邁入三十歲的青年,是否能在搖滾樂聲中掙脫蟄伏、自我救贖的歷程。至於那不可預知的荒謬結局,就讓我們一同來決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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